【华无痴x黄乐】无痴者长乐9
9、
且说华山与武当这陪练木桩的项目本该随着黄乐给华山送来最后一笔款项以及年礼落幕，但是好巧不巧，就因为黄乐等人在华山多盘桓了几日，就遇上了雪崩冲垮山路，且不说雪天走山路已是惊险万分，华山作为五岳最高峰更以尖耸陡峭而闻名，如此一来无论是华山弟子想要清扫山路，还是黄乐等人想要离开华山返回武当过节都要因此耽搁上许久。
眼见日子一天天地逼近除夕，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黄乐早已没了初时看见华山漫天大雪纷飞时的兴奋，而华无痴也因为到了年底余帐未清被抓去同孙主簿共事，无暇抽身招待他。
黄乐侧身坐在炕边，脚下踢踏着炕沿，漫不经心地与同室的师兄弟道“真是无趣，你们说咱什么时候才能回武当啊。”
“不知道，不过，黄乐师兄，你看我今天这身装扮精神么？”那武当弟子边调整着鹤舞冠边问到。
“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门？”黄乐抬眼看向兴致勃勃的师弟，满目都是不解。
只见师弟点点头，面上颇有些不好意思“鸣剑堂的潘约邀我们一同打雪仗。”
“你们都去？”
众师弟闻言点头，随即又在黄乐愤恨艳羡交织的目光中各自拾掇着自己。
哼，当初说要雇华山弟子当陪练的时候不是千百个不愿意嘛，怎么这会儿倒玩的这么好了，黄乐不由在心中腹诽，甚至隐隐对华无痴有些嗔怪之意。
武当师弟们见黄乐一个人不大高兴的样子，于是用充满了求生欲语气同黄乐道“那师兄，我们就走了。
黄乐将眼皮一抬，没好气地摆摆手，见众武当弟子俱已走远，黄乐又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起来，还未等他咂摸出为何他要嗔怪华无痴，视线中却忽然闯入一片湖蓝色的衣角。
“华兄！”黄乐惊喜地抬眸，却发现来人并不是华无痴而是与他着同样校服的华山弟子。
来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黄乐是这个反应，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黄乐随即笑嘻嘻开口“道长莫怪在下唐突，我乃鸣剑堂弟子张恨水，怕道长终日无聊，所以寻了一些玩意来想同道长解闷。”
只见张恨水在炕桌上铺了一张毡子，又将一副竹制骨牌铺陈其上，黄乐看着面前双目闪烁着精光的张恨水，犹豫着拿起一块骨牌查看。
骨牌这种东西黄乐没有玩过，但是他在武当时也常与师兄弟掷骰消遣，想着眼下既然没有事情，学一学倒也未尝不可。
于是及至华无痴同孙主簿对完今日的账本回屋时看见的便是黄乐与张恨水等人热火朝天推牌九的场面。
见华无痴回来，黄乐只觉被牌局困顿的大脑更加焦头烂额。没想到自己沉迷博术的样子竟叫华兄瞧见了，且他今日下午除了刚开始学习时赢的两局，后面一直输得惨淡，眼下局面十分不好看，黄乐一边应付着张恨水的催促，一边暗觉有些丢人，再偷偷瞧一眼华无痴的神情，果然很有些面色不善。
华无痴无言地走到黄乐的身后，待黄乐被张恨水催促着摸下一张牌时，华无痴按在黄乐正要翻开牌面的手背。
“华兄，你……”黄乐意外抬头看他，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爽朗耿直的模样对自己笑笑。
随即，华无痴抓起黄乐的手腕，将黄乐的手心落在了对边另一张牌上，俯身对黄乐低声道“取这张。”
耳边传来的气息烫得黄乐耳根微红，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要依言照做，待看清牌面后黄乐惊喜出声“是双地牌，比张兄的人牌大！”
见状，张恨水剜了华无痴一眼，华无痴却视若未见，口中道“是呢，黄兄运气真好。”
听得华无痴对黄乐仿佛真心的赞叹，张恨水将面前堆高的筹码取出一部分不情愿地放到黄乐面前，表情古怪道“这局是黄小道长赢了。既然华无痴也回来了，那黄小道长咱们下次再一起玩牌吧。”
“我回来时外边风雪还大，张师弟不急着走吧，咱们再玩两局，上次师弟教我的我还没完全明白，正好趁此机会再向师弟好好学习一番。”说着华无痴走到门口脱下外套掸了掸，仿佛顺理成章的随口建议，然而脚下却没有留出能过人的空隙。
知道要是打架自己恐怕也少不得吃亏，张恨水一咬牙被迫自愿与华无痴和黄乐继续摸起了牌九，而黄乐也在华无痴各种恰到好处的提点启发之下逐渐将一下午输掉的银两再次赢了回来，甚至到牌局最后还在张恨水与钱不满两人身上赚了一笔。
“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张恨水面色铁青，语气却平静得毫无波澜。
“嗐，既然如此，天色已晚，我就不多留师弟了，师弟慢走。”华无痴嘿嘿一笑，边说着便将赢来的银两收拢起来。
“雪天路滑，还是劳师兄送我一程！”说罢张恨水不由分说地将华无痴拉起身，拽着他朝门外走去，独留黄乐一人眼神怪异地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师弟的火气看上去有些旺，看来最近这几日的胡辣汤可以省掉师弟那几碗了。”华无痴止步从张恨水手中扯回自己的胳膊。
“老貔貅，你怎么回事！？平日里昧心吞同门师兄弟的钱就罢了，怎么如今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武当一起谋算起我们来了。”
“我怎么听不懂张师弟的话。”华无痴挠挠后脑勺，脸上做出不解的样子，又道“至于帮黄兄……黄兄今日才学牌九，我自然要与他讲清楚规则这样玩起来才公平呀。”
“你少装傻，你不就是看武当那个小道长人傻钱多好骗才整日同他厮混在一起的么，怎么你骗得我就骗不得。”
闻言，华无痴眸色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不知道师弟每日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看来师弟剑术不精，博术也不精盖因师弟从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之上，师弟还是回去好好修习，改一改人菜瘾大的毛病吧。”说罢，华无痴摆摆手转身往回走去。
被讥讽的张恨水气急道“华无痴你别得意！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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